高红卫在圆桌论坛第一场发言 张佶烨/摄

从实践的层面，从企业的角度，如何看高质量发展，今天讲两个观点。

第一个观点，对企业家应该有必要的尊重和信任。高质量发展，创新是前提。创新，就是经济学家所说的“创造性破坏”。“创造性破坏”活动，必须由企业的当家人来发起，来组织。但是如果得不到“东家”的信任，要么是难产，要么是破产。所以对于高质量发展来讲，对于生产率关键要素来讲，要给予必要的尊重和信任。我们通常说，对政府而言，法不授权不可为，对企业而言，法无禁止皆可为。但是现实中，实施起来是很难的。政府如果过多地参与到企业生产中，企业家统筹的事情就打断了，很难组织系统性的创新。

监督和制衡是目前大家研究比较多的理论。但是我觉得，尤其在中国，信任机制相对较为缺失。制衡机制和监督机制是需要的，没有监督和制衡，就有风险。但是只有制衡和监督，而缺少信任，企业就会“生病”，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会影响企业的创新。这个问题是经济学家最擅长的，需要通过分析探讨，来帮助企业解决这些问题。

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即“GE之问”。GE公司从老的总裁换成新总裁之后，产量增加，收入增加，利润增加，但是股价缩水了三分之一以上。GE就问做错了什么？按照传统的经济学来看，没有做错什么，生产、消费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股价打了对折？我个人认为，还是价值观、价值评价体系和价值规律在起作用。当然，原来依据的那套东西是不是需要修正一下？比如，一个互联网企业很快就到了千亿美元级，传统企业几十年积累也不到一千亿美元。这该如何理解？因此，企业家也需要学习，需要运用理论来指导实践。

（高红卫系中国航天科工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根据其在“经济研究·高层论坛·2018——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暨《经济研究》复刊40周年”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