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
   来源:现代交际     2021年02月27日 17:37

张雪峰

摘要:凌叔华的小说是关于女性的小说,她的作品也带有鲜明的女性意识。在她的短篇小说集《花之寺》中,塑造了封建家庭的太太、封建家庭的闺阁小姐以及闺阁中的新式女性这三类女性形象。这三类女性虽同出于封建家庭,但面对新的社会风尚却呈现出不同的思想状态。本文通过这三类女性形象对作者凌叔华的女性意识进行探索与分析。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意识自我审视 自我价值 追求独立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7)09-0088-03

五四文化在提倡对“人”的关注之时,女性这个群体开始进入了人们视线并受到关注,由此也一度引起文坛上一些女作家的思考并将其作为创作的主体。评论者黄人影曾在《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中将当时的女作家大致分为三类:以冰心和绿涟为代表的闺秀派;以冯沅君和丁玲为代表的新女性派;再就是以凌叔华为代表的新闺秀派。凌叔华以其卓然不群的创作气质和独特视角享誉文坛。其独特的气质,根本是源于凌叔华所生长的环境之中。凌叔华成长于具有传统文化积淀的封建家庭,其父是非常典型的旧式文人,一生中取过七房太太,凌叔华虽是三房太太的女儿却因天资聪慧备受父亲的宠爱,获得了读书的机会。在这个旧式文人的大家庭里,凌叔华亲眼见证了旧式太太小姐的生存状态,清楚地感受到了她们的思想状态,就此,凭着才识与生长环境的优势,凌叔华能敏锐地察觉到新文化对女性所带来的改变,并将这类深受五四新风尚影响的女性同传统家庭中的太太、小姐引入创作当中,“以明慧的笔,去在自己所见及的一个世界里,发现一切,温柔地写到这三类的人物姿态在女作家中另走出一条新路。”[1]129因此,在三类人物形象上,我们可以感受到凌叔华对女性生存处境与思想状态的思考和见解,在人物形象中所彰显的女性意识。以下通过三类女性探索和分析作者凌叔华在小说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

一、久处封建家庭中的旧式太太形象

凌叔华本身就生长于旧式的文人大家庭里,对于封建家庭的各类太太自然是足够熟悉,在小说中写起这类人物便是信手拈来。

《中秋晚》中敬仁太太和敬仁的干姐同属于封建家庭中的太太,敬仁的干姐结婚后不到一年便成了寡妇,生病之后婆家也不曾舍得花钱看医生,敬仁干姐便在中秋之夜凄凉地死去。在几年后,敬仁太太苦心孤诣经营的家庭也只得了个夫妻离散的结果,然而令人深思的是,敬仁太太将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归结于那年中秋晚敬仁没吃团鸭,回到家后两人发生口角还打碎了客厅供神的花瓶。敬仁太太把中秋之夜的这一切当作厄运相随的征兆,当作了她悲凄命运的开始,直到最后也没有意识到夫妻间的聚合离散是受两个人的感情主导,而非由一只团鸭、一支花瓶来决定。就是这样,一个封建、愚昧而又不自省的女性,在敬仁家败落后只得回到娘家孤独终老。这终究是一个惨淡的结局,也确实是令人唏嘘不已的结局。

在《太太》中凌叔华更是将旧式太太贪图享乐、俗不可耐的特质书写得淋漓尽致。文中的太太对孩子的冷暖不闻不问,对丈夫衣食住行也不管不顾,全然忘却了对家人应有的体贴与照料。为了打牌输得起、在其他太太面前赢得脸面,便偷偷地叫下人把丈夫的金表和最贴身的大褂拿去典当,庸俗的形象在读者面前顿时展露无遗。

《有福气的人》中,凌叔华对章老太太以及她的儿孙媳妇们的描写将封建大家庭里女性的温顺与伪善一一揭露。章老太太是极具封建思想意识的一位温顺的女性形象,也是封建传统的维护者,在她看来男子娶妾是天经地义,女人生孩子是本有的职责所在,所以便早早地为章家延续香火,也早早地当上祖母。作为古稀老人的她已是儿孙满堂,儿孙媳妇孝顺对她照顾有加,在所有人就连她自己看来自己也是十分有福气的人。然而当章老太太在无意之中发现儿孙媳妇所谓的孝顺只不过是为了她手里的钱财时,这个一辈子都过得顺畅愉悦的老太太顿时也沉了脚步。此外,这些“孝顺”的儿孙媳妇为了夺取钱财而在章老太面前的虚与委蛇的形象也跃然纸上。从带有凌叔华自传色彩的《古韵》中,我们就能得知,作者本人从小就亲眼看过父亲的妻妾之间为了钱财在父亲面前“伪善”讨好的面孔,因此在本篇小说中也将封建家庭中的女性的虚伪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引起人们对女性的思考,从中我们也能察觉到凌叔华对女性自身缺陷的挖掘与审视。

在旧式太太的当中,不管是封建迷信的敬仁太太,还是好逸恶劳的太太,抑或是封建维护者的章老太,她们身上都有着几千年来封建思想的烙印,更是将这种封建思想融入到血液里,任凭新文化的春风吹拂也驱散不了。后期女作家张爱玲曾对这类女性做了很是形象的比喻,将她们形象地喻为“绣在屏风上的鸟”——绣在“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2]54。可见,这样的比喻是十分贴切的,在时间的长河里,这些女性即便褪去了色彩与光泽而黯然失色,仍然不自知地维护着封建礼教,这样的自我毒害行为终究使得这一群封建太太成为封建思想的殉葬者,深深地印在封建这片看似美丽精致而杀人于无形的屏风之上,供后人“瞻仰”。

作家凌叔华以女性的身份审视这一群伴她成长的“太太”,以女性自省的眼光打探她们的一切,将这一群久处封建家庭的旧式太太放入作品之中,以冷静旁观的姿态书写其深受其害而不自知的状态。但这一打探与书写,便足以反映出身为女人的凌叔华对女性这一群体的审视,而“太太们”仅是其独特视角的“一隅”。

二、成长于封建家庭的闺阁小姐

“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闺阁小姐,应该是凌叔华笔下三类女性中最受人同情的一类,这类少女大都处于花样年华,有着娇好的容颜,殷实的家庭,本应走出大门同当时新女性一样上学读书或是出国留洋,追寻独立的自我,但她们生存的根基——封建家庭,禁锢了她们的双脚,即使她們能走出去看看新世界,却终究要回到这个赖以生存的家。从父家到夫家,生活在这片黯淡无光的封建大屋檐下,细数着年华慢慢老去,成为下一个敬仁太太、下一个章老太。然而,与封建太太所不同的是,这些闺阁小姐开始有了对自我生存处境审视的意识。这类闺阁小姐处在封建观念扎根不深,能接受新社会风尚的阶段,而正因如此,当她们从“文明男女”的社交圈回到这片大屋檐下时,不管在何种程度都会有着些许的无奈与哀叹,但也正是这份无奈中的哀叹表现了这类闺阁小姐开始注意“文明男女”生活状态从而转向对自我生存处境的审视,同时也审视了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醒了而无能为力也无法改变时,结局往往是更为悲惨。

《女儿身世太凄凉》婉兰在出嫁前便听闻未婚夫与家里丫鬟有染,哭着闹着不愿与他结婚,但最终拗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成了封建家庭的儿媳,为了家庭和睦而忍气吞声,却深受婆婆和丈夫的责难,最后也只是在闺阁发出“女人也是人”的呼喊。婉兰虽开始意识到了女人也是人,但想来终究也逃脱不了回归大屋檐的结局,因为从始至终她都得依附于这片土壤而生存。再如凌叔华的同名小说《绣枕》,心灵手巧的大小姐为寻得一个好的夫家,在大暑天忍着炎热精心地绣出了一对“大家看了,别提有多少人来说亲”[3]40的靠枕。千百年来,女工的好坏成了女性是否贤惠的评判标准,但处于新风尚的社会,仍抱有这样的看法未必就是对。兜兜转转之后,这一对靠枕因沾有了污渍而落入下人手中,大小姐在心酸自己命运之时,也只得摇头。也许大小姐在想总有一天自己的命运是否也像这对抱枕一般,被人抛弃。而作者和我们却在无奈这样一位秀外慧中的大小姐,宁愿把自己的未来托付于一对抱枕上,也不能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份主动,做出应有的反抗。

相较于前两篇小说里的小姐,《吃茶》中塑造了在五四文化吹拂下,被吹得迷迷糊糊的闺阁小姐的尴尬处境,更深刻地揭示了深深庭院里的小姐们的悲哀。《吃茶》里的芳影,在茶会上遇得一位对她礼貌有加的男子——王先生,在她自以为王先生待她有意时,却传来他将要结婚的消息,并发来请帖请她出席婚礼,顿时间她觉得这份请帖像是一缸冷水,从她头上淋下来冷得她战战兢兢。还在不解王先生为何娶了别人,最后才得知王先生待她好只不过是外国的规矩,而这个规矩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感到又羞又痛。

这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闺阁小姐,能出入新式茶会,感受社会风尚的变化,但她们从未向众人展示过自己的处境,众人不可“识得”更无法了解,在他人的不了解和闺阁小姐的自我揣测中,尴尬处境由此产生。即便开始有人意识到“女人也为人”[3]8,却仍无法与生存的土壤脱离,无法做出实际的行动。凌叔华将这些被五四之风吹拂得迷迷糊糊的闺阁小姐带入创作之中,揭开了封建的大面纱,让大众看见她们,识得她们的心酸与尴尬,同时也让这些小姐大大方方地看看这个新的社会,引导她们发现自我走出大屋檐。

三、觉醒的新式女性

(一)闺阁中的新式女性

《绮霞》中的绮霞是凌叔华所创造的新式女性中着力追求女性自我解放、自我价值的出色的人物形象。女主人公绮霞作为一名受过良好教育并极有音乐天赋的新式女性,却在传统的婚姻生活中以传统妻子的身份而存在,每日做着所谓贤妻良母、孝顺儿媳的家庭琐屑之事。然而只是突然在那么一个午后,当霞光投射在梵和玲琴上时,绮霞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练过小提琴了,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现原来自己已拴在家庭这个牢笼里脱离了自由,梦想没有了生存的土壤,爱情也不如曾经那般美好。当她深知家庭与理想之间是不可调和的时候,她开始疑惑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自己所想的。在她经历艰难的思想挣扎后,最终以一封信的形式向深爱的丈夫卓群告别,离开了卓群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理想与最真实的人生价值。几年后,绮霞学成归来,成为某学校最受学生青睐的教员。这是凌叔华笔下最为精彩的女性之一,也是女性意识较为强烈的一个。在中国这个古老而又传统的国度里,对于传统的女性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事物,因为她们从来都没得选择,她们只是作为男人的附庸而存在,理想对于她们来讲也许都不知其为何物。所以,作为新式女性的绮霞不再只是局限于闺阁小姐的“意识到”,而是做出了实质性的行动,用行动告诉那些不管深闺小姐还是太太抑或是不慎陷入牢笼的新式女性,只有行动才不会沦陷,只有追寻自己所想所要才能在自由中实现作为女人应有的自我价值与自我独立。因此我们不得不承认,绮霞好似一只冲出桎梏获得了新生的雄鹰,拥抱着蓝天,享受着自由与自我独立所带来的幸福。在《绮霞》这篇小说中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浓厚的女性意识。文章探讨了一个相较于追求爱情与婚姻自主更为深一层的女性问题,那就是处于婚姻生活中的新式女性在家庭与自我价值的实现中该如何抉择,在小说中作者也给出了答案。那就是追求

自我,完成自我的蜕变,寻求女性真正的自我价值与女性解放。

“小说《酒后》发表于1925年1月10日《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五期,小说一经发表便引起社会的关注。”[4]4其后成为作家凌叔华的成名作,该篇小说在凌叔华自我创作和众多女性文学作品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当众人都散去后,小说主人公采苕,坐在炉边静静地看着带着醉意深入梦乡的子怡,采苕对这样一个高尚优美之人却陷入了一个没人懂得怜爱他的家庭,感到深深的遗憾与痛惜,在由来已久的爱慕和怜悯之下渐生情愫,因而采苕大胆地向其夫永璋提出允许她亲吻子怡的请求。起初永璋并未同意,在采苕向永璋诉说了自己对子怡种种爱慕后,永璋最终答应了这个在当时社会比较荒谬的请求,然而结局是出乎所有人意外,当采苕走近子怡“她此刻脸上奇热,内心奇跳,怔怔地看住子怡,一会儿她脸上热退了,内心亦猛然停止了强密的跳”[3]39。突然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永璋身前一语不发,随后便说不要kiss他了。作家凌叔华以采苕的“一吻之求”展现了新式女性对美与爱的大胆追求,虽然最后的结局比较令人意外,不过却也显示了采苕不仅作为新式女性也为人妻的特殊地位,凌叔华借采苕的这一行为,表达出自身对当时已为人妻的新式女性婚姻的思考,对女人陷入家庭后是否会再次成为男性的附庸,是否时刻清醒地对自我处境有深刻的认识提出疑问。

而作为另一篇名作《花之寺》中的女主人公燕倩,“也可算得上是一个主体意识极为强烈的新式女性。” [5]她见丈夫幽泉闷得心慌自己也闲得无聊烦闷,便装作一个爱慕幽泉的女子写信给他并约他于花之寺的碧桃树下相见,当幽泉瞒着燕倩满心欢喜地来到花之寺等候佳人,却不想等来的是自己的爱妻——燕倩。此时的幽泉又羞又恼,便有责怪燕倩的这一举动的意味,“他向前一把抓住燕倩的手,高声说,‘我又上你的当了,……哦,原来不出我所料,又是你播弄的花样。”[3]76燕倩却回答说:“我今天打发你出来纯粹因为让你换换新空气,不用见不愿见的人,听不爱听的话罢了。”[3]在这两人的话语中我们可以得知燕倩在此前也做过许多类似于“播弄”幽泉的事情,试想深处在传统家庭中的中国女性,能有几人能像燕倩一般大胆反反复复地去“播弄”在当时社会家庭中占有主导权的丈夫?其次从另一方面我们会产生疑问,如果事实真如燕倩所讲只是为了让幽泉出来透透气,两人相约出门便好,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借他人名义写信给幽泉。事實上燕倩让幽泉出去散心透气是真,为幽泉制造惊喜解闷儿也是真,而试探幽泉也是真。在燕倩的这一行为中,实际上也反映了新式女性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她们是追求自我独立与自身价值的女性,是不同于旧式太太的女性。但即便是新式女性也会面临着双重身份的尴尬处境,燕倩不仅是一位封建家庭中的妻子也是一位新式女性,她的行动的确是大胆而又出人意料的,但归根到底她行动的中心,仍是围绕着丈夫幽泉而展开。作者凌叔华对采苕与燕倩这一类步入婚姻生活的新式女性以如此出人意料的书写,间接也反映出作为人妻的凌叔华对新式女性的家庭处境与婚姻状态的沉思与探索。

(二)追求自我独立而不能的新式女性

凌叔华的作品中塑造的有自觉意识的女性都各有其态,有受五四新风似蜻蜓点水般点染的闺阁小姐,有习得中西文化大胆挑衅封建传统的新式女性,也有在婚姻家庭中进行女性主体意识探索的新式太太,还有另外一种女性——新式女性向封建家庭转变的太太。

在《转变》这篇小说中,作家凌叔华对这类女性进行了深刻的书写,也可见凌叔华对当时女性生存状态的窥探与认识,同时文中通过“我”与宛珍之间的谈话可以对处于新式风尚与旧式观念激烈交锋夹层中的女性的生存境地的窥视。文中“我”与宛珍都是进新式学校学习的女性,虽说不是饱读诗书,但也深受社会新风尚的影响并习得一些新式观念,对生活与人生有着自己的主张,而宛珍是“我”在提及当时有主张的女生当中必头一个举出来的女子,但时过境迁,十年后的偶然相见,“我”见到的却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封建家庭的“太太”。“我”虽是满怀不解与些许失望,但在宛珍将这十年的境遇娓娓道来后,也只得以勉强地点头来表达对她的理解。宛珍本是有着自我主张的女子,十年前为了自己的主张不惜花费四年时间来还清欠款以此拒绝旧式的包办婚姻,并凭着自身的努力养活家中的母亲和弟弟妹妹,然而在工作中却因时不时地劝说那些以花瓶为傲的女性而招来了她们的嫉恨,因在一次探亲中宛珍与她表叔同乘一辆车,她们便以此作为噱头并四处恶意散播谣言使得宛珍丢失工作的同时气病进了医院,而在此后工作更不能支撑家庭的生活,在万般无奈下选择了结婚,嫁给一个比自己母亲还要年长的老人。这样一个曾经如此坚毅的践行独立自主的女子最终却选择了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结局足以令人唏嘘不已,而同时也让我们去思考这背后的缘由。小说以宛珍这样的遭遇所带来的转变显现了在新旧文化争锋的时代,新式女性的生存空间十分狭窄,生存土壤也非常贫瘠,新的社会风尚在与几千年的封建传统观念的抗衡中显得非常薄弱。以至于在当时所有的社会舆论都被封建观念所占据,在物质与精神上都无法独立自主的社会中,新式女性的生存处境是有多窘迫与无奈。而宛珍对于这样的遭遇所带来的转变,并非是没有意识。在宛珍的叙述中,“我”看到了宛珍对于这样的结局无奈而又疲惫不堪的神情以及她对最后所做的选擇的一丝嘲笑。从中可见宛珍对女性想要改变想要独立自主而不得的无可奈何,宛珍深入这样的社会并清晰地感受到当时社会对于新式女性的不包容,在不得已之下深陷于封建家庭之中。在述说中是可以感知到宛珍对女性生存处境的审视的。

《转变》中宛珍未来人生的选择的转变,无疑是凌叔华对新式女性的生存处境的自我审视,女性这个千百年来都不曾独立的群体,即便在五四文明之风下开始崛起,但仅凭“五四”这稀薄的春风吹拂下的崛起是短暂而无力的,女性寻求自我独立、求得自我解放,实现自我价值这一条道路必定是十分艰难而漫长的。

参考文献:

[1]沈从文.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三卷[A].论中国现代创作小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129.

[2]张爱玲.茉莉香片·张爱玲文集第一卷[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54.

[3]凌叔华.绣枕[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

[4]陈寿琴.哀婉、淡远的艺术风格——凌叔华与曼斯菲尔德(Mansfield)短篇小说创作之比较[D].四川大学,2007.

[5]陈建维.女性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凌叔华小说展示的独特的女性世界[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2,14(2):36-39.

责任编辑: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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