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的价值魅力
   来源:中国科技博览     2021年07月29日 13:27

[摘 要]小道具对戏剧艺术的发展的贡献毋庸置疑,戏剧对其的依赖性也日趋密切。小而精的小道具不仅强化了和丰富了戏剧的表现手法,而且将道具的功能与作用上升到美学层面。本文只要是结合自己所学以及近期观摩的当代戏剧舞台作品,试图讨论当代戏剧作品中小道具匠心独运的使用,以及分析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小道具、结构、主题、象征、揭示

中图分类号:I712.0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7)07-0308-01

一、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的结构魅力

1.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穿梭全剧、承上启下

有时一个小道具拥有无穷大的能量,贯穿整场戏,穿针引线,承上启下,连接着人物与事件。同时,能激化矛盾,加强冲突。带出充满张力的戏剧情节。道具紧密地联系着戏的整个情节,导演善于设计道具并注意加强和突出这些道具的效果。

田汉先生的独幕剧《南归》中,春姑娘手里总攥着的一只旧鞋,这只旧鞋的主人是家里的过客辛先生。辛先生走后,情窦初开的春姑娘陷入了对辛先生眷恋中,茶饭不思的每天睹物思人,把一只旧鞋当做辛先生的化身,对着它自言自语,对着它表达喜怒哀乐。这只鞋也从一而终贯穿了全剧。一只旧鞋,一个小道具,到牵连起了整个独幕剧,起承转合之间,这个小道具都在隐隐发力。

2.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埋下伏笔,继而引爆

当代戏剧中,小道具的合理使用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小道具悄无声息的埋下,在剧情的关键点被引爆,加剧了戏剧中的矛盾冲突,推动着情节不断深入。小道具像是矛盾冲突的催化剂,主导者剧情的走向,牵动着人物的命运。此时,小道具就成了参与人物行动的必不可少的物件。

孙哲导演的话剧《建家小业》当中,一把梨花椅成了故事的核心,李臣家的大儿子为了索要亡故的生母留下的价值连城的家具,便明抢暗偷的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幕启,一把精致复古的梨花椅赫然观众眼前,老头老太道出了梨花椅的由来和珍贵,这便在剧的开端留下了伏笔。随即,大儿子多次前来索要梨花椅,均未遂。愤懑之下,大儿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梨花椅,心中的贪念和扭曲的思想引爆了幕启时埋下的地雷,迎来了全剧的高潮,大儿子恩断义绝的强行霸占了这把梨花椅,搞得全家支离破碎。

二、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的主题、象征魅力

1.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能传达主题思想和主旨意蕴

小道具在舞台造型中不单只是装饰作用,而要让小道具融入到戏剧的主题中,使用小道具,让其在舞台造型里产生一种投射作用,赋予一种新的意义。

卢琳编剧并导演的话剧《牛!活着》中,一个小道具“屠刀”在剧情达到高潮之际才出现。屠二本是天真善良的放牛夫,靠牛生活,却从不屠杀牛,四十有余还未娶妻。斜眼媳妇桂花的出现打破了屠二平静的生活,她教唆屠二拿起屠刀成为屠夫。因此拿起屠刀还是保持初心让,屠二的陷入了两难之境。屠刀这个小道具就成了主题道具,屠刀的起落,代表了屠二内心的转变。最终,屠二还是被同化了,跟任何屠夫一般,冷酷的拿起屠刀,麻木的屠宰牲畜,不再有清澈的眼眸,不再有跳动的善心,只有一把锋利的屠刀起起落落,鲜血溅满了他的衣服。导演通过屠二拿起屠刀的成为屠夫的心理变化,表达了屠二的无奈,就算想保持初衷而挣扎过,却赢不过世俗。

2.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有象征作用,并寄托精神

余秋雨曾说,一旦有了难以言状的蕴藏,也就涉足了象征。戏剧艺术中的象征意义,使戏剧作品的主题得以更深入、更剧象的体现,也能更深化剧作的内涵和意蕴。比如《红水衣》中的红水衣强化了艺术的效果,丰富了人物动作,自然要比听觉的台词更能引起观众的欣赏兴趣和注意力,从而体会其中的深刻意蕴。

王元平编剧,李伯男导演的话剧《红水衣》中,小道具红水衣无疑是舞台上亮丽的一抹色彩,扎眼的鲜红,丝滑的质感。这件小巧的红水衣不及一件长裙那般长,但又比一般的手绢大,介乎两者期间,或随手舞动,或披上肩头,演员处理起来自如,飘逸。这件小道具红水衣创造出了一种具体、感性的符号形式,红水衣的柔软象征了中国古代女性的柔美,潘巧云就是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红水衣的鲜红象征了中国古代女性对两性之爱的渴望,以及象征了在人性与伦理道德的捆绑中挣扎与呐喊的强烈诉求。

三、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的揭示魅力

1.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能揭示人物性格,外化人物内心

有些小道具,实际上是人物性格的外化,画龙点睛的小道具一出现能使人物焕发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性格。当代戏剧作品中是很多小道具就是人物内心情绪的外延。

英国著名剧作家马丁·麦克多纳编剧,张彤导演,冯宪珍领衔主演的经典话剧《丽南山的美人》中,两个小道具一直反复出现,一个是母亲玛格维系生命的药饮康普伦,一个是火炉旁边的夹煤炭的火钳子。这两个小道具足以揭示母亲玛格的人物性格,玛格专横自私,倚老卖老。她和女儿莫琳间的对话,张口闭口就是“帮我冲一杯康普伦”“康普伦冲不开,会起疙瘩”。玛格十分依赖女儿,一直指使女儿干活。在儿女莫琳看来,母亲就像是康普伦一样,冲不散,化不开,永远粘着人,令人生厌。玛格除了专横自私之外,还有贪婪的心和强烈的控制欲望。她不希望女儿和别的男人接触,更不允许女儿远嫁而抛下她,因此,那把沉重的火钳子就像是控制住莫琳脚步的枷锁,就算是有人想高价买走那把火钳子,玛格都果断拒绝。火钳子上有母亲的性格,也有母親的痕迹。

2.小道具在当代戏剧作品中能纠葛人物关系,改变人物命运

小道具有助于故事情节的发展,在剧情和表演的逻辑中起着串联的作用,演员的表演与道具起着直接联系作用。有些戏的故事情节是从道具上引起的,因而这些道具在戏中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以及《丽南山的美人》中的那封关键的信件,杜利托弟弟雷蒙给莫琳捎去一封信,并且要求弟弟雷蒙亲手交到莫琳手上。但阴差阳错,信辗转到了母亲玛格的手上,玛格偷窥了信件内容,转瞬之间就把这封求爱的信件粉碎。玛格斩断了莫琳通向杜利的爱情之路,蛮横的捆绑住只剩一身躯壳的女儿莫琳。这个小道具,一封信件,纠葛着莫琳,杜利和玛格三人之间的关系,而信件的粉碎,改变了三人的关系,毁灭三人的人生轨迹。莫琳被彻底激怒,精神崩溃之下杀害了母亲玛格。玛格从摇椅上倾倒而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杜利因为迟迟收不到莫林的回信和答复,而最终另娶她人。莫琳既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杜利,即使去了亲情,也失去了爱情。一无所有的莫琳以为终于摆脱了难缠的母亲,可没曾想,自己轮回成了母亲,更讽刺的是,莫琳和母亲如出一辙,坐着摇椅,手握钳子。

参考文献

[1] 吴戈.戏剧本质新论[M].云南大学出版社,2012.

[2] 张玉雁.“道具”不可小觑的戏剧手段[J].当代戏剧,2002.(5).

[3] 王成.浅析戏剧舞台道具之内涵[J].当代戏剧,2014.(5).

[4] 戏剧道具妙用刍议_胡健生[J].大舞台,2005.(4).

[5] 朱志军.道具在戏剧舞台中的作用[J].南国红豆,2013.(4).

作者简介

李怡熠(1992—),女,彝族,云南元江人,在校研究生,单位: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戏剧影视编剧专业,研究方向:戏剧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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